在山崖上找个了阳光暖和的地方坐下。

她深深看着身边这个曾被深渊誉为传奇的魔王,突然问:“昏耀,难道你已经认命了吗?”

“我以为像你这样的魔族,到死都不会停止战斗。”

“哦,”昏耀懒洋洋笑道,“打累了,觉得看山崖也挺有意思。”

贞赞:“是因为圣君的离去?”

“你猜?”昏耀低头勾唇,几缕黑发散落在红瞳前。

……其实贞赞说的是对的,魔王想。

按自己以前的作风,别说失了魔息,就算断手断脚,他也不会甘心滚出自己的王庭,跑来这里看山崖。

昏耀也很难形容,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改了性子。

只是,牵扯了他十四年爱恨的人类走了,阳光也落进了迦索的大地上。以为会背负一生的重量陡然卸下,潜伏了许久的疲惫感就一下子涌向伤残的四肢百骸。

有生以来第一次,魔王觉得自己拼不动了。

他只想独自弹弹琴,种种花,在回忆中寻找那个离去之人。

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,就幻想兰缪尔正在上面看他,笑着对他说话。

可他不知道,不必等到春暖花开。

兰缪尔此刻正在看着他。

圣君似乎越来越喜欢往结界崖上去了,起初还是十天八天一趟,然后变成三五天,现在已经几乎每天都要去晃荡一圈。

艾登生怕兄长哪天就说出一句“我想住在哨塔里”,然后每时每刻都和魔王面对面。

结界崖的空间禁锢似乎还是老样子,上面可以看见下面,也可以听见下面的声音,但下面却无法看见听见上面。

但兰缪尔坚持对昏耀说话,有时候说自己身体恢复的情况,有时候聊聊皇宫里发生的趣事。

“昨天医师让我选择,是要保持魔族的形态,还是恢复人类的身体。还说再等十天半月,盘角和尾巴长实了,就去不掉了。”

“听医师说恢复人体风险很大,我就放弃了。有角有尾巴也不错。至于法力,我都封进那把蜜金匕首里去了。”

“这两日我在研究与空间法则有关的法术,你再等等我……不要每天都那么难过。”

“你总是难过,我怎么好分辨现在这种心疼的感情、思念的感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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